过去,有人说:“男不读红楼,女不读西厢”。那意思很明白,男人读了红楼,就是掉进了女儿国,深陷脂粉堆,难以自拔了。譬如宝玉,只会与女孩儿们调情,不懂人情世故,不懂仕途经济,在社会上怎么混?女人读了西厢,要么,学着崔莺莺似的红杏出墙,早早地失了女儿身,丢了祖宗与先人的脸,更坏了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”的礼教与规矩;要么,会象红娘一样,小小的年纪不学好,学会了为男女偷情“拉皮条”,做了“皮条客”。
现在,又有人说话了。他们说:前面的那句话,也就是:“男不读红楼,女不读西厢”那句话,过时了,应该换成“男不读流氓燕,女不读李敖”。这话很是高抬了流氓燕与李敖。李敖吧,多少还算有些学问。比如他对“且”与“也”的研究,都绝对是很雷人的学术成果。那个流氓燕,不知道那个“又有人”为什么那么地抬举她?是不是那个“又有人”是流氓燕的亲戚,或者是不是与之有着什么亲密乃至暧昧关系?反正,我觉得很不正常。我想,流氓燕与李敖那厮,闻听“又有人”的话,将他们抬到了与《红楼梦》、《西厢记》等量齐观的地步,一定会开心地笑屁了!
有人就是这样地不知害臊,特别地好为人师。他也不想想,你有多大的学问呀,敢为天下人开读书的书目,甚至是为男人与女人分别开出了读书的书目?大言不惭地教男人这个可以读,要女人那个不可以读!你自己读过几本书呢?弄得真象满腹经纶的孔大圣人嫡传弟子似地训导着人们。其实吧,这样的人是很可笑的一群。他们自己无知,所以无畏;无知者无畏嘛,所以也就敢于大言不惭了。
“男不读流氓燕,女不读李敖”,是不是男人读了流氓燕就变得不是纯爷儿们了,或者都变成流氓了?女人读了李敖就不是女人了,或者都特容易“被流氓”了?如果真是那样的话,读书的功效真是不得了啦,胜过变性手术,更胜过了黑社会了!
读书真的有那么大的功效吗?
我才不信呢!
现如今,真的读书人,有几个能成大事的?多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的。就算真的混到了一官半职,那也多是闲差;就算在某个领域有了一点儿研究成果,也挡不住学术官僚们的抄袭——君不见,某些大学校长不是也在抄袭别人的成果吗?翻看中国名利场(包括官场、学术场等等)这本大书,不难发现,就算那些“炙手可热势绝伦”的人物,在学校的时候,也多没有好好地读书,而是早早地做了学生会的主席、青联主席之类,为未来的做官,做大官,早早地进入了实习阶段。至于唐骏者流,野鸡大学里地干活,更是不需要读书的了。
现在还有谁读书?还有谁正儿八经地读书?现如今啊,越是应该读的书,越是没有人去读;越是不让读的书,越是有人偷着去读;就连易中天那样的厦大教授,也把一部好端端的《三国演义》,弄得不伦不类地在那里给大众“读”!还有那个于丹,鼓鼓囊囊的腮帮子,话说得倒是蛮溜的,溜得学问不象学问,评书不象评书。迎合庸俗,成了一种时尚,也成了许多读书人捞钱的手段。
如今,没有多少人真地读书。一方面,象那些“炙手可热势绝伦”的人物,还有“他的奇迹可以复制”的唐骏者流,更是根本不需要真地读书,依然可以获得成功,甚至成为了超大成功的范例;另一方面,他们的成功也验证了中国读书教育的某种失败。所以,我是很喜欢漫无边际地乱看书的。遗憾的是,这样看书的结果,没有使自己成为唐骏,更没有成为“炙手可热势绝伦”者。好在还有碗饭吃,有碗还算不错的饭吃。因此,我的看法是,普罗大众万不可迷信或听信那些所谓“大师”们的巧言,万不可轻信他们该读什么书,不该读什么书的蛊惑!在这个个性与自我非常张扬的时代,在这个令人非常看不懂的时代,读书早已经丧失了过去那种“书中自有黄金屋,书中自有颜如玉”的功能与作用了。只要有钱,只要能搞到钱,甭管是怎么搞到的,“黄金屋”会有的,“颜如玉”更是会趋之若鹜的。再瞧瞧吧,那些有钱的主儿,那些能搞到钱的主儿,有几个是真地读过书的?
不过,没有人家那种弄钱本事的普罗大众们,为了生计,为了对付应试教育,当作“敲门砖”的书,是要读的;工作了,涉及到本职工作的专业书、工具书,也是要读的;闲暇时分,随自己的兴趣意愿,想读什么,就读什么吧!谁能管得着呢?
对于“男不读流氓燕,女不读李敖”,做上述的理解,显然有悖那位“又有人”的真实意图,也是我故意地借题发挥了一把。
所以,此处我的话,列位切不可当真啊!否则,也会有人要对我大加鞭挞了: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划脚地说,该读什么书,不该读什么书呢?
细细地揣摩那位“又有人”的意思,实际上他也是好心肠地在告诫大家:好男人是不读流氓燕,好女人是不读李敖的。
如果这个立论可以成立的话,那我自己就是一个绝对的好男人了。因为,至今我都没有读过流氓燕,甚至不知道流氓燕何许人也矣!
不过,我就纳了闷了:那个“又有人”自己是不是好男人呢?他一定是看过了流氓燕的,也是一定看过了李敖的;否则,他怎么晓得哪个能看,哪个不能看的呢?他既然看了李敖,又看了流氓燕,他是男人呢,还是女人呢?
我糊涂了......